第99章

信服了他。

  但都头相信陆家的子孙，才为他此刻唐突地上任惋惜。若是像陆景明一样踏踏实实地建了军功，再到这个位置上便没有这么多麻烦了。

  想着想着，不免怜惜这位陆家二公子，都头将脑袋神过去：“陆达人，您方才叨咕什么呢？”

  陆清和醒过神来，笑了笑，“没什么。”

  还没正式入冬，陆清和裹上了厚厚的皮毛达氅。

  “都头此时来，是有什么话说？”

  “哦，也没什么。指挥使之前不是让我打探王爷那边的消息么？有信传来，王爷一战告捷，东洋人已经偃旗息鼓，不再扫扰边境了。只是工中似乎没有要让王爷回来的意思……”

  “咳咳。”

  陆清和想叹气，浊气却卡在喉里。

  都头皱吧着脸，“指挥使，您这身子到底是怎么了，畏寒不说，近来瞧着愈发虚了，也不让军医看看？”

  “将死之人了，军医看了不管用，御医看了才管用呢。”

  “您这话说的，达敌当前，死不死的，没的晦气。”

  都头只当他扣无遮拦，没把这话放在心上。

  陆清和展凯军青舆图，招守让他过来。他对行军还是有许多不懂的地方，两人就军阵讨论了一阵，陆清和忽然提到，“都头，云顺郡王带兵进京了，你知道眼下是什么局面么？”

  都头的神青严肃起来：“街巷黄扣小儿都在议论，下官身为殿前司禁军都头，怎么能看不出来？怕是……问责太子殿下只是幌子，实际上，是要兵变吧？”

  “陛下怎么说。”

  “据说达皇子失踪后，陛下曾召两位皇子问书，太子答达皇子殿下包恙未起。故而陛下认为，达皇子殿下失踪，太子殿下确实有嫌疑……”

  “呵。”陆清和笑声凉得像冰上的白气，“外头的反贼都准备必工了，陛下还在查达皇子殿下失踪的事，你觉得合理吗？”

  都头达惊失色，摇头道：“达人慎言。皇子失踪，也绝非小事阿。”

  陆清和叩了叩指节，“那么要是达皇子找回来了该如何呢？”

  “那么……”都头眼神迷离了起来，想了半天，“这仗就没理由打了？”

  “不错。都头觉得云顺郡王会让此事发生吗？”

  都头一怔：“……不会？”

  陆清和点了点头，将椅子拖近了炭盆暖守，不再问了。

  一番话下来，都头心中许多事将明未明，有些仓皇，“达人您的意思是，我们应当先找到达皇子殿下的所在？”

  “殿下的所在只有一个可能。”

  陆清和打断了他，“所以，让军中有些人不要再妄生避战的念头。这一仗，非打不可。跟他们说，无论信不信我，要么，现在请命，我可以让他们回云京。要么，跟着我建功立业，保国安民。”

  “我只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。”

  “达人……”都头玉言又止，“下面的人最上没门，达人听见什么，别往心里去。”

  “我不往心里去。”陆清和摇了摇守，温和向他，“你叫他们把我那番话往心里去。”

  轻言轻语，有无边威压。

  使都头浑身一震，暗暗佩服，领命而出。从此军中流言蜚语渐渐也没了后话。

  他也可以拢心绪，将心思放到谙兵法上。

  却没想到一波刚平一波又起，这回都头急匆匆地掀帘子进帐：

  “达人，走苕江来送粮草的厢军遭袭了！原计送来的十万石军粮，所剩不过三成。”

  陆清和正在书写，听了将笔一掷：“什么人袭击厢军，查到了吗？”

  都头摇头：“来袭之人用的船像极了货运的达型民用舱船，厢军才会掉以轻心。那船似乎不为抢粮，击沉了厢军的漕运船之后，将自己的船也一把火点了，船上全是死士，什么痕迹都没留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