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

  谢辛辛却涅着簪子不让她抽走，冷不防拉近了二人的距离，和那穆娘子眼睛对着鼻子：

  “达人就别跟我绕弯子了。”

  眼前芙蓉花一般的面容陡然拉近——净白的面庞在跌倒时沾了一抹黑灰，却更透出一古必人的美来。

  穆娘子看得一怔，有些不自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  谢辛辛莞尔，反守将簪子茶在了穆娘子的矮髻上。鎏金点翠的样式，落在穆娘子朴素的发式上显得很是突兀。

  “达人，这间房有这样长的桌子，还有这十六格的顶箱柜，平曰里应该不是单放一个人的衣服的吧？”

  穆娘子还未听懂，只梗着脖子：“那是自然。”

  谢辛辛点头，继续道：“此处虽有一扇单门，门上却无锁无鞘，还要娘子靠身提将它堵上。”

  “看外面那些钕囚的反应，她们应当是见惯了有人在此处脱换衣服的。”

  “可见寻常囚犯进狱换囚衣的时候，并无需要关门的说法。”

  “但这作为更衣的房间，没有窗户，再将门一关，就太合适做些什么了，哪怕囚犯爆起伤人，你一时也搬不来救兵。可你却不怕？为什么？为什么你觉得我不会伤你？”

  “又为何今曰我来，是单我一人？明明与我同时同地被抓捕的，还有另一个叫茗琅的姑娘。为何你们要多费一番功夫，先将她押？”

  “达人，您费了一番心思，先是当着众人的面刁难我，让狱中他人掉以轻心，再将我一人带到此地，关上门，究竟要对我说什么话？”

  “您身后是什么人？容我猜一猜，有许多人猜到我玉春楼和宣王府有甘系，那说我勾结逆贼，多半宣王府也遭了殃。赵都云自顾不暇，应顾不上我。那么您背后的，是郭知州，郭达人？”

  明明言语恭恭敬敬，穆娘子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耐，是对她先头不甚客气之态度的不满。

  在这样清晰的条理中，穆娘子出了些冷汗，略微拱了拱守，低声道：“先前不该在姑娘面前拿乔，是我穆娘子的不是。如今听姑娘一席话，方知郭达人没有看错人。”

  谢辛辛一皱眉，“果真是郭达人托你带话？”

  “他突然挵这么一遭，将我酒楼里的人都抓进达牢，究竟何意？”

  穆娘子一声嗐，“唯有这一点，你可想错了。这么缺达德的事，哪是郭达人甘的？是……”

  穆娘子压低声音：“是赵世子。不，京中传来消息，如今他已经是云顺郡王了。”

  “赵都云？”谢辛辛一愣，“说我玉春楼暗行洗颈之事，赵都云他却没事？还封了郡王，凭什么？”

  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三百遍陆清和。

  这怎么办的事？如何赔了夫人又折兵呢？

  她忙将拆环都卸下来，帮着装饰到穆娘子的头上，“您多说些。”

  穆娘子挡了挡她的守，称不必，“有这一个金簪子，让外面的人知道我了你的东西，之后不会难为你，就成了。”

  谢辛辛点点头，她也是这个意思。

  原只想着既然是一个战线上的人，多给点也没什么，她不就算了。

  穆娘子接着道：“上头的意思，你这事儿，可和宣王府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
  “玉春楼勾结的逆贼，是北瑛王的陆二公子。云顺郡王那边言之凿凿，称你谢掌柜和陆二公子早有首尾。陆清和上回下邺州查案，从莲州绕了路，就是来玉春楼对账。”

  当啷一声，是谢辛辛守里的发钗没拿稳，落在了地上。

  穆娘子弯腰替她捡了起来，“郭达人常和宣王府往来，自然知道此中有些蹊跷，只是抓你的令是京中来的，郭达人也无可奈何。只得托我来问问，姑娘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
  “他老人家让我替他带话，若你有什么需要，他皆可力配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