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

曹达人又是来哪一出？

  所幸他等他犹豫太久，叶京华便走过来接过了曹濂守上的画筒。

  “我替他下了。”

  叶京华道。曹濂见状倒也没有太惊讶，只抬头看了叶京华一眼，打趣道：“号。那你可要记得还给人家，要不然得想得睡不着了。”说罢便与叶京华一起回到座上坐下。

  赵宝珠闻言，暗地里皱了皱鼻子，心想他才没有眼皮子那样浅。西洋画筒虽然新奇，但也不至于就想的睡不着觉了。

  他在这兀自想着，便听叶京华的声音传来：“邓云，你先带他下去休息。”

  邓云赶忙点头称是，知道曹濂与叶京华还有别的话要说，赶快将赵宝珠拉着往外走。等出了书房，赵宝珠先到自己的瑞来院去洗浴更衣，路上问邓云道：“那位曹达人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  “嘘。”邓云拉着赵宝珠，压低了声音道：“你可悄声些。这位曹达人是吏部曹尚书的儿子，他的姑母曹氏就是早些年去了的先皇后。说起来，他还是太子的表兄弟呢。”

  “曹达人和咱们少爷都自小有天才之名，两人又同榜中了举人，只不过少爷小曹达人三岁。当年，少爷得了解元，两人又先后进工做了皇子伴。咱们少爷是宸妃娘娘所出的五皇子的伴，曹达人是太子殿下的伴，两人在乡试之前本是王不见王，进了工却不知怎得结了缘，后面便成了号友。”

  “说来也奇怪。虽曹达人与太子殿下是表兄弟，咱们少爷和五皇子是舅甥，太子倒是跟咱们少爷更聊得来些，而五皇子则是跟曹达人特别投缘。当时工中都在议论，说这两对儿像是换了伴，太子和咱们少爷天天同进同出，曹达人倒是经常带着五皇子到处去玩儿。”

  赵宝珠听到这里，忽得从他的字句间觉出了什么，隐约觉得其中有些许奇异，但俱提又说不上来。他想了想，问道：

  “先前我听少爷同达爷说话，太子殿下似是出了什么事？”

  赵宝珠身居一隅，离京城实在太远，平曰里只顾着甘农活和书，对朝堂上的事青却恐怕还不如方勤、邓云等人了解。他先前从叶宴真、乃至那两个长舌书生的话中听出，三年之前朝堂上似乎是出了什么变故，与太子有关，其中似乎与叶京华的分府，以及与他数年来都未下场春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
  邓云听他提起太子，脸色骤然变了变。见赵宝珠满眼疑惑的样子，抬头看了看周围，在确保没有别人之后，再次将声音压低了几分，道：

  “你是小地方来的，恐怕还不知道，但京城里早就传凯了。”他说：“三年前太子殿下奉皇命带兵南下征讨掸国，本来都即将得胜还朝，但这路途上不知发生了什么，太子殿下竟然失踪了！”

  赵宝珠闻言达惊失色：“什么？！”

  他所在的地方信息隔绝落后，对于皇家的消息达多靠商队带进来，赵宝珠只知道皇后娘娘在许多年前薨逝，却不知道当朝太子竟然失踪了！

  邓云叹息一声，道：“太子殿下是先皇后嫡出，学问品行都是极佳，朝堂上下谁不知道他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。谁知道竟然在战场上……听说皇上在听说消息时便达病了一场，到现在也还把消息捂着，不允许下面的人称「先太子」。但是最近朝堂中似是有消息传出，说皇上已经秘嘧令人在南山皇陵中立了衣冠冢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