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3章 病毒异化改造人

  十几分钟后,战斗瞬间进入血肉横飞的尾声。

  冰面上子弹的啸叫,垂死的惨叫,沉重的落水声交织在一起。

  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,混合着冰河特有的凛冽气息。

  当最后一个敌人,被张大山近距离一枪轰碎了后脑勺时,世界仿佛才重新死寂下来,只剩下河风呜咽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。

  赵大勇拖着肿得如同馒头的脚踝,忍着剧痛在那名被击毙的敌人怀里摸索。

  冰冷的河水浸透了死尸的棉衣,他掏出一张浸透了血水冻得僵硬的信笺,借着电筒打出的微弱光束,艰难地辨认。

  “城防司令部字第柒号绝密调令:据可靠线报,西丰镇周大生金匠铺暗藏逆匪窝点,立即组织精锐行动组,焚毁该铺,若遇持有特殊莲花铜牌之人,无论军民身份,可就地处决格杀勿论。”

  红得仿佛用鲜血染就的方形印章,赫然在目,正是国军城防司令部的官印。

  三人面面相觑,冰水混着血水从脸上滑落,恐惧如同冰冷的蛇,爬上脊背。

  敌人不仅强大,而且已经在权力中枢彻底渗透,他们晚了一步。

  老金匠处已经设下埋伏,他们这是要一头撞进敌人提前布下的绞肉机里。

  三人拖着疲惫带伤的身躯,绕路一个多小时,最终悄然潜入死寂的西丰镇。

  一股浓烈的焦糊的气味,已经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。

  目标地周大生金铺,那低矮的后院上空,火光冲天。

  矮墙内,已是一片地狱熔炉的景象。

  曾经用来熔金锻玉的巨大熔金炉,像一头被巨人踩扁的铜兽,倾倒在地上。

  院中横七竖八倒着六具身着便装尸体,是金铺的伙计,死状凄惨。

  院中最高的那棵老榆树干上,一个熟悉的身影被沉重的铁钩,从肩胛骨处残忍地贯穿。

  挂在上面的人,是七十多岁的老掌柜,崔金匠。

  老人花白的头发被烧焦了一绺,布满皱纹的脸上凝固着巨大的痛苦和不甘。

  更令人目眦欲裂的是,他整个胸腔竟被极其凶残地用某种开膛工具剖开,心脏和其他脏器都被掏空了,只留下一个不断滴着粘稠血水的创口,内脏碎块和血污溅得树干雪地到处都是。

  “崔老!!!”赵大勇的吼声带着撕裂般的哭腔。

  他疯了一般冲过去,抡起从战场带来的佩刀,含着泪砍断了那根吊着老人残躯的冰冷铁链。

  老人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躯体,沉重地落在地面。

  赵大勇跪地抱起老人,发现他早已坚硬的手指,指向院子角落那口枯井方向。

  枯井?

  三人看着所指方向皆是一愣,随即扑到枯井旁。

  井壁全是青苔和冰雪,用手仔细摸索敲打,井壁中部一块青砖后面传来微弱的空响。

  张大山眼中厉色一闪,猛地拔出一把短刀,刀尖插进缝隙,肩膀灌注全身蛮力狠狠一撬。

  “咔吧!”一声闷响,那青砖连着后面,一块半人高的石板,应声向内侧滑开,露出一个黑洞洞,向下倾斜的入口。

  张大山率先弯腰钻入,刘铁柱紧随其后,赵大勇强忍伤痛在井口警戒。

  铁锈和粉尘的气息扑面而来,下面远比想象的深,狭窄的通道向下延伸了七八米才到底。

  张大山擦亮随身的军用打火机,微弱摇曳的火光撕破井下的绝对黑暗,随即如同被点燃的星火燎原,瞬间映亮了一小片令人屏息的天地。

  这地窖不过三十多平米,却让见过无数生死两人,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。

  窖顶很低,墙壁是坚固的条石垒砌。

  地面上如同整齐的蜂巢,摆放着上百个拳头大小的东西,全是造型复杂的精密砂模。

  每一个砂模的顶端,都清晰地印刻莲花铜牌背面的核心纹路,那由无数细小六边形构成的蜂窝纹。

  在窖室最里面墙角,一个坚固的生铁铁砧上,摊开着一本线装的厚厚笔记,正是崔老匠毕生心血的手札。

  翻开的那一页,墨迹犹新,显然是匆忙记录。

  “邪异莲花铜符,其机括核心,实为一种多层蜂窝状嵌套传声共鸣腔,非刀枪可破,需以内含暗记的特殊钥匙匹配。”

  一张手绘的简陋地图,从笔记的夹页中滑落。

  图上山脉线条粗犷,但一座峰峦如同鹰喙般刺向云端的特征却极为醒目。

  山峰北麓的位置,用极其艳丽的朱砂,标注了一行蝇头小字:

  “鹰嘴峰北麓,深涧尽头,关东军昭和十九年1944年封存特殊矿石,储藏洞存量约三千斤,疑为所需寒铁。”

  刺骨的寒风,顺着枯井的通道倒灌下来,卷着雪沫撒入地窖,带来一片渗人的冰寒。

  刘铁柱默默地拿起一个冰冷的蜂窝砂模,冰凉的触感沿着指尖蔓延。

  就在这时,他贴身放置的那个铜牌,猛地发出了极其微弱却清晰的嗡声。

  那感觉并非刺耳的噪音,而是某种沉甸甸充满生命感的内部震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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