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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宋观止还是把想到的问题抛给他:“离开六合书院后,你二人仍然同行,又去做了什么?”

  谢还“哇”了一声,把岑无月带着他去邢云宗大肆送钱、最后只是为了拿块牌子,好在地位上压他一头的事情讲了一遍,愤愤不平道:“你评评理,她是不是特别幼稚?就是因为打不过我嘛。但我对她可从来没有动过真格啊?”

  宋观止面无表情地听完。

  即使时间于习惯等待的她已经没有意义,但听完谢还这一大段,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觉得——“浪费时间”。

  她面无表情地说:“你和岑无月相处得很好。”

  “那确实,加上她师姐和白令先的事情,我想她应该心情不好所以想干点傻事发泄一下嘛。”谢还一下又高兴了,显然也不是真需要人评理,“所以我就叫了她一声‘长老’——哎,我人真好。”

  宋观止:“……那关于千嶂夕的事呢,她想必和你谈过?”

  谢还“哦”了一声,露出“我怎么把这给忘了”的表情,但明显并不觉得这很重要,潦草地囫囵带过:“岑无月那天也在鼎元峰,她比论道会上的人都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吧?”

  宋观止心道还好刚才没有转身就走,不然便错过这信息了:“在鼎元峰的不止三人?”

  “加上岑无月是四人,”谢还耸肩道,“不过岑无月不杀人,这条誓言未破,肯定不是她动的手。苏艺桐想杀岑无月,千嶂夕是去帮忙的。”

  宋观止只觉自己找到了关键之处:“那千嶂夕为何在战后突然决定公开夺舍一事?”

  “苏艺桐说动的!”谢还斩钉截铁地说,“苏艺桐和向思雨有仇,还帮助周妲解脱,她早就知道千嶂夕用的身体是夺舍来的。”

  宋观止刚刚找到的关键之处又没了。

  “哦,而且曲燃应该就是岑无月很少提及的那个大师兄。”谢还有些得意,“虽然岑无月不说,但我和曲燃打过几场,能感觉到他们出自同门。”

  对于这个消息,宋观止就不太在意了。

  曲燃只是个普通的魔修而已,追求的是和其他修士一样的东西。

  若是能像他父亲一样杀到飞升那步,方有资格入她的眼。

  宋观止问谢还的最后一个问题是:“那现在呢?她有没有说过她要去做什么?”

  谢还说是灵墟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宋观止在从邢云宗去灵墟的必经之路上遇见了奚逐云的身外之身。

  对于这世上最后一位圣山弟子,宋观止也很是唏嘘。

  她也曾旁敲侧击地让守着名存实亡的净庭山的奚逐云去收几个弟子——没了净庭山,修真界可经历不起下一次紫霄州之变。

  但奚逐云就是不听。

  也是,修道到了极致,都是坚信自己之道的人,怎么会因为他人的几句话而轻易动摇、破了自己的道心?

  宋观止自己也有巨大的执念,设身处地来想,她一没有硬要说服奚逐云改变主意的资格、二也无法措出足够有力的言辞。

  见到宋观止,奚逐云有些意外,周到地行了礼:“真君若有事寻我,传讯即可。”

  宋观止道:“我想问问你玄枢城之事。”

  她已知晓岑无月在玄枢城时与奚逐云和辞青都相处得很不错。

  只是玄枢城路远,加之辞青又在闭关,若非必要,宋观止倒也不至于破坏他人的重要闭关。

  “玄枢城?”奚逐云疑惑道,“可以是可以,只是当时在玄枢城是另一具身外之身,只怕知道得不够详尽。”

  “也可告诉我那具身外之身的所在之处,我去寻便是。”宋观止道。

  以她的实力,无论去哪里都很快捷。

  奚逐云却道:“这恐怕是不行了,那具身外之身已毁。”

  宋观止有些可惜。

  但净庭山弟子本就是以命换命,奚逐云的身外之身也不是第一次因此消耗。

  因此她只是轻轻道:“有劳了。”

  “只是尽净庭山弟子的本分而已。”奚逐云摇摇头,随后将在玄枢城之事一一道来。

  他是个比谢还无趣得多、但又详实得多的叙述者,完全不会让宋观止生出“浪费时间”的念头来。

  将玄枢城的灵脉暴动听了一遍,宋观止判断道:“玄枢城撑不过这几年了。”

  长老杀了个遍,唯一能撑起城的城主却重伤,如今让一个二流角色来代理城主,根本不可能继续坐落在那条动荡的灵脉之上。

  奚逐云顿了顿,似乎被她冰冷的语气触动,但最终还是轻声叹息着认同:“确实。我看辞青城主对此也是有所预料,此次她闭关,恐怕是死关。”

  宋观止沉吟斟酌片刻,还是点了岑无月的姓名:“那岑无月呢?”

  奚逐云立刻转头看向她,那是极为下意识的反应,其中带着一丝防备。

  宋观止感到了些许诧异,立刻追问:“为何如此?”

  “岑无月……”奚逐云转开脸,“同我很相似。”

  宋观止并不打算容忍奚逐云的含糊其辞,她直觉这内里有重要的信息:“你有所隐瞒。”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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