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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很有道理。

  此后过了几十年。

  千嶂夕减少了外出的频率。

  一来,她的身体不断恶化,只剩全盛状态的三成;

  二来,星玄度名声鹊起,她对那句预言的信任多了许多。

  就在这时,白令先却秘密传讯,邀千嶂夕出书院一见。

  即使只剩三成实力,千嶂夕也不会惧怕区区一个白令先,稍作思忖便前往赴约。

  白令先遮遮掩掩,行为鬼祟,似乎在隐藏行踪。

  但他给千嶂夕带来一个好消息:“我知道一具天资可与谢还媲美的肉身,只看你有没有胆去替。”

  千嶂夕嗤笑:“你如何确定?”

  婴孩呱呱落地前,一切都是未定。

  纵然能根据家族先辈等粗略做个判断,那也算不得数。

  如果真能提前算得这么准,千嶂夕早就挑选好适合的胚胎尸解去了。

  白令先的声音压得很低:“我知道你看不上周临岐,但我只问你——刚修行三年的你是否能与现在的他平手?”

  千嶂夕虽然是年轻,但那只是在修真界的年轻。

  三年?那真是刚刚入门。

  她抱臂、微抬下巴,居高临下地示意白令先继续往下说。

  白令先接着道:“修行一个月便能伤到周临岐,三年便能与他打得不分上下,这算不算可与谢还一争高下的天资?”

  “即便算,你怎知未来之事?”千嶂夕漫不经心地问,“难道是星玄度说的?”

  “因为这不是未来之事,”白令先的声音更轻了,几乎只剩气流声,“而是在前不久刚刚发生。”

  千嶂夕骤然想起,在书院时似乎听过一些关于周家出乱子的议论,只是她不感兴趣,没有多上心。

  但她此时的面色已经冷淡下来,因为明白了白令先话中的意思。

  她逼近白令先,盯着他隐藏在暗处的双眼,轻声问:“你撺掇我去夺舍?”

  尸解与夺舍,二者听起来相近,但实际是大相径庭。

  在修真界公认,腹中胎儿没有神魂,因此尸解进入胚胎、诞生,二者天生便融为一体,并不为众人所厌恶。

  可夺舍是驱逐他人体内神魂、并取而代之,神魂和肉身本非一体,彼此排斥,那就是堕魔行为,人人得而诛之。

  千嶂夕若是真敢走这一步,不仅是她本人将臭名远扬,背后的六合书院也必定会被连累。

  白令先被她盯得毛骨悚然、面无血色,但仍坚持游说:“但那样的天赋,你一旦错过,便再也找不到下一个了。”

  千嶂夕沉默片刻,心底生出一丝动摇。

  “况且,那人根基尚浅,等你取而代之,或许根本不会面临反抗。”白令先急道,“此人正在四处大开杀戒,与魔修无异,你若杀了她,那是在做好事!”

  千嶂夕摇头。

  白令先一咬牙,交了底牌:“我知道你犹豫什么——我有一秘法,能除你后患之忧。事成之后,无论是谁来探,都只会认为那是你尸解的转世。此外,我愿立血誓令,至死都不会将这个秘密外传!”

  但“夺舍”还是太超过了。

  千嶂夕只是收下白令先的传讯信物便离开,回到书院时,却见同门后辈们哭成一团。

  她诧异上前询问何事,才得知一名师弟在外遇见周家那名流窜魔修,主动上前讨伐,却反被杀死,消息刚刚传回。

  夫子们好容易将嚷嚷着要出去杀魔修报仇的弟子们劝了回去,又安抚千嶂夕叫她不要操心,近日让弟子们尽量不要出门便是。

  但千嶂夕还是出了书院,去寻那周家魔修——周凰。

  周凰此时尚且生涩,知道自己对抗不了大能,一路便想尽办法地磨练自己、不择手段地增强实力,进步之神速十分骇人。

  千嶂夕找到她后只跟了数天,“绝不夺舍”的想法便一日比一日动摇。

  她从未见过有人可以这样修行,今天还刚刚学会爬,明日却已经知道该怎么跑。

  哪怕无人教导、引领,周凰仅凭观察与模仿也能如同天授地学会一切,并下意识地调整至完美。

  可周凰的岁数并不小,既然在周家这样的世家内出生,为何到这个年龄才突然开窍?

  千嶂夕终是忍不住上前拦住了她。

  周凰外表五六十岁,两鬓斑白——这是她开始衰老之后才修行有成的证据。

  此外,她脸上还斜着一条陈年旧疤,像是狰狞的老蜈蚣横跨过她的鼻梁。

  “你是谁?”周凰并没有立刻动手,而是十分谨慎地问。

  千嶂夕只道:“是你杀死之人的师姐。”

  周凰闻言了然,冷笑一声摆出迎战架势,一句废话没有:“来吧。”

  千嶂夕并未移动,而是问出心头疑问:“你有这般天资,为何到中年才开始修行?”

  “老天这几十年眼都瞎了,刚刚才睁开吧。”周凰无所谓地说,“我在周家因为修为低微被欺辱这么多年,以为要窝窝囊囊地死去,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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