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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sp;岑无月弯腰捡起小木雕,好奇地用手指抚了一下它的脑门。

  很奇妙地,她感受到了一丝“生气”的情绪。

  但又很不严重,大概就是说一句“不要生气嘛~”就能消的程度。

  岑无月笑着将木雕上下左右检查一遍,发现几条深浅不一的裂纹。

  这只是个普通的木雕,哪怕面容与鹿云渺高度相似,但也很难作为神魂的容器——哪怕只是鹿云渺的一半神魂,那也不行。

  若是什么都可以装下高阶修士的神魂,岑无月又为何要用那么多珍贵材料去造两具鹿云渺的偃甲?

  说到那两具偃甲——

  岑无月转头看向地面。

  两台破破烂烂的偃甲已经站不住,纷纷倒在地上。

  面色苍白的封晓风正看着它们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  岑无月想了想,还是上前将偃甲都收入储物戒中,又对封晓风道:“记住,这个阵法在你几十年前用过后便损坏了,只使用过这一次。”

  “知道了。 ”封晓风说。

  然后岑无月又和他叮嘱与封晓月一样的话:“等时机成熟,你一定会亲自将天门和神兽的秘密昭告天下。”

  “好,我会的。”

  ——

  岑无月连夜离开翊麟城。

  修士们不需睡眠,白天夜晚都能行动,根本不会有人对她夜晚出行的事感到意外。

  更何况这趟离开走了明路。

  除了封家人以外,岑无月还有意无意地和至少几十个人说过。

  临要离开翊麟城的范围时,岑无月站定脚步,摸了一下腕上的储物镯,等了片刻。

  这一次,翊麟城没有再下起雨。

  岑无月笑了笑,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座巨大的炉鼎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握在手里的木雕震个不停。

  那震动的频率很小,因而并不难受,反倒有点痒。

  “怎么了,三师姐?”岑无月好脾气地道,“想看小师兄的话,现在还不行。”

  木雕上的裂纹越来越深,全靠岑无月用灵力给它续命,手是一刻也没办法松开。

  木雕还是震。

  “我知道你不想离开翊麟城,”岑无月体会着鹿云渺的情绪,很讲道理地说,“但你仔细想一想,我从来没有说过要答应你,是不是?”

  木雕的震动短暂地停了一下,传出的情绪从迷茫到认真思考,最后变成震惊。

  “我不打算做的事情,怎么会承诺你呢?”岑无月有理有据地道,“我不可能让你留在那里,用生命成就他们的美梦。”

  木雕继续震。

  “你是说你不介意?只要能造福天下民众,你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意思?”岑无月笑道,“我知道你不介意,但我介意,师父若是知道也会介意。”

  木雕不震了。

  “师父吗?可能不太好。”岑无月说完,察觉到鹿云渺都开始“悲伤”了,便转换了个话题,“大师兄要是知道,肯定也介意。”

  木雕:“……”

  “是啊,祸害遗千年嘛。不过这会儿应该见不到他,应该是忙着在哪儿舔伤口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“碎掉?这只是暂时给你用的载体罢了。我可不想让你完全死掉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“你已经死了,没有不甘?啊,那我换个说法吧——上一次我没能救回小师兄,这一次可不可以不要再让我无功而返?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“让我救你,好不好?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“三师姐好~”

  ——

  有这么个易碎品捏在手里,岑无月一路上是日夜兼程,一刻不敢停。

  终于抵达目的地时,几乎是精疲力尽地把自己整个人摔在禁制阵法上的。

  偌大的净庭山被巨大的禁制包裹其中,自紫霄州之变后几十年来,再没有人进、也没有人出。

  传言在紫霄州重伤的所有净庭山弟子都在山中疗伤,那一役后,他们同人形的恶念没有区别,光是行走在人世间都会对灵气造成污染,因此在完全恢复正常之前,只能闭山不出。

  于是当年因为年幼、唯一一个没有参加的净庭山弟子才开始行走世间。

  用的也不是本体,而是几十或者上百具身外之身。

  岑无月像是个在沙漠里徒步走了几百里的脱水凡人似的,贴着净庭山硬邦邦的禁制气若游丝地喊:“奚——逐——云——救——命——啊——”

  她才喊到一半时,禁制似乎就开始变得柔软了。

  岑无月“咦”了一声,身体不受控地往内陷去,最后一头栽进了禁制内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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